牧|藤片段
几个月前的片段。说牧藤也算不上。但是重新翻出来时我却很喜欢。
倒不是说虐不虐渣不渣，我只是觉得也是有这种事的。而他们其实谁都没有错。
嗯。即使是牧，我也不觉得他有错。他承担了自己的选择，不管外界认为这多么的可惜和无理。甚至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样的牧绅一更接近我对这个人最本质的认识。
他其实很偏执。只是他几乎一直偏执在正道上，以前无人发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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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很久以后，土屋也不能明白，那个晚上自己脱口而出想要询问藤真健司的冲动从何而来。
他们都是高中时代的篮球好手，也都在跨入社会的契机前放弃了这项运动，转而去选择更为普通而平坦的人生。进入前景颇为不错的公司，自得其乐地拼个头破血流殊为快意，商业会议上碰头时彼此还愣了下，然后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他们都是，明白自己要什么的人。高中时候近似的外形因为土屋把头发剪短了而分开差异，晚上单独吃饭对外也有很好的借口：曾经的旧识。
下了谈判桌的土屋非常安静，是个极佳的聆听者，所以当他突然表示想要知道自己的事情时，藤真很明显地措手不及。
“可我没什么故事呀。”
他笑着掸掸烟灰，再抽一口。
土屋不抽烟，他觉得作为曾经的运动员，藤真也不该抽烟。可他没说什么，仍是安静地看着对方。藤真把剩下半支也解决了，掐灭烟头，终于开口。
“也不是说不想讲，但很多事情大家明明都知道……”
大家当然知道。神奈川双璧这名号很有戏剧性，土屋至今仍能想得起，那两个人站在一起的身影。
少年将会长大，对手变成朋友。湘南海岸那么美，十六七岁的时间那么长，事情总会发生。他初始只是负气，讨厌自己总是日复一日地输给某个人，下意识地盯着对方，憋着一股劲要让对方诚心实意地认可自己。不知不觉地，他超出了别人太多，却离他仍有一段距离，外界开始动辄将他们相提并论，他也习惯了这个让自己不爽的事实。
等到发现，藤真健司已经将牧绅一身旁的位子视为自己的所有物了。
那时他不懂，以为这是对强敌的重视。高中毕业，他不再是翔阳王牌，对方也不是海南的帝王，原有的立场由此分崩离析，这才透露出底下的本心来。
他是个对自己很坦然的人，也困惑过一段时间，想通了也就想通了，觉得喜欢一个人又不是什么错，何必遮遮掩掩。大一时回神奈川和老相识们聚会，一群未成年人偷偷摸摸放浪形骸地喝酒，气氛比酒精更让人醉。他又遇到了牧，没怎么变化，气质还是那样稳重安定，却一直吸引着自己的视线。他心里知道不好，会被人发觉的，可仍是忍不住，总装作不经意地往那个地方瞟一两眼。有几次牧的眼神也对过来，平静的，稍微带有一点点好奇，他装作无意地移开，却不能遮掩忽然紧张起来的嘴角。
那晚他回到自己租的房间不能安眠，终于爬起来拨通了牧的电话，深深呼吸一口说牧，我喜欢你，我说真的。
然后——
然后就再没有回音。
土屋下意识地轻轻抽紧了眉头：“但是牧——”
“牧不喜欢我。”藤真平静回答，“事情就是这么简单。我们还是朋友，我知道他就想当做这事情没发生过。一切正如之前，友好、欣赏、互相尊重——他仍然，将我当做好友一样地对待着。”
而这一切多么残忍。
土屋微微张了口，想说些什么，又隐忍地沉默下去。藤真出了一会儿神，把指间夹着的烟又放进唇间吸了一口，手指有着极不明显的微颤。
土屋知道牧绅一后来的故事。他去了美国，生活并不如意，至少比不上如今这两个已经做到课长级别的谈话人。并非能力不逮，而是所托非人，他的收入几乎全部填入了爱人的堕落生活里，即使这事看起来是如此的不“牧绅一”。听到这件事时土屋简直觉得匪夷所思，而告知他消息的人却很宽容，说牧其实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而牧的爱人——诸星那时候也是喝了一口酒，然后苦涩地回答，是个男人。
没有理由，没有借口。性别不是障碍。牧绅一只是不喜欢藤真健司而已。
藤真放松地笑起来：“你知道吗土屋，当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绝望得觉得世界都死了，却也因此而轻松起来……”
好像第一次认识到，自己是个何等无足轻重的蝼蚁，也因此不用负担任何责任一样。
这大概是从小就被当做天之骄子对待的藤真第一次真正地感受到极度的轻松。
那个时候土屋很想抱一抱对方的肩膀，将体内那种因酸楚和愤怒而激发的力度传达给他。但天生内敛的性格阻止了他这样做，他终究还是只能用男人间最常用的方式，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是个混蛋。”言简意赅地表达。
藤真斜着眼角看了看他，点头同意：“真的很混蛋。”
然后他们都笑了笑，一起去看即将落下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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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问我那个男人是谁（抱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