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红领域

同人&脑洞堆积地。SD牧藤/FATE主弓凛/逆转神千/刀剑兼桑厨。

【刀剑乱舞】火取虫(无CP,和泉守兼定中心)

(序)

 

“这是第四次了!全员劝退!”和泉守兼定气势汹汹大大咧咧一脚踢开了审神者的门,“早就说过啦市中的街道我熟,那群小孩子应付不下来的!”

“你说谁小孩子呢。”

伏案的女人气压低沉地抬起眼睛。大概是起床气吧,本丸近侍毫无怯意地盘腿坐下,然后近距离看到自家审神者鬼一样的脸色和忽视不能的两大黑眼圈——哦,纠正,不是起床气,是根本没睡。

“你不是根本熬不了夜的嘛,没事逞什么能。”

“你天天睡得死猪一样当然没事——加速札不够用,只能辛苦远征队多跑几次——我到底是为什么要指定你这个不干活的家伙当近侍啊。”

“因为我美啊。”

本丸第一偶像(自称)左手撑脸,在几案前摆出一个七分潇洒三分妩媚的姿态,满意地看着阴晴不定的审神者脸上“要干了他吗”和“干一个神烦自恋狂太麻烦了”在打架,最后化为一个干脆利落的:“滚。”——去厚樫山捞新刀去。

“等等等等我有正事的——让我去市中带队,我认真的。”原新选组副长爱刀探过身来,撤了不正经的表情,龙飞凤舞的神色沉入眼底,露出了刀的本性,“小孩子们根本没上过几次战场,他们不行的。”

“不行的是你。”女人也冷了脸毫无商量余地地回绝了,“你是打刀,别想着在夜战里抢风头。——光忠一会儿远征回来后让他把他们队的成员一个一个散开去函馆刷士气,然后继续——我先睡一会儿,两小时后叫醒我。”

“还有。”

无视掉近侍一瞬间的杀气,审神者推开内室的门,在困倦地打哈欠之前不忘回头给一个笑:“别以为自己长得大就能装前辈,年纪最小的和泉守兼定先生?”——这女人只有在这时候才会笑得特别女人。

“……再提这事我真的砍你!”

 

 

 

(一)

和泉守兼定不想记得他第一次来本丸的事情,但他至今还没成功忘记过一回。

那时他睁开眼,摆出一个格外帅气的pose,用自信的语气说出又强又美时,正对上对面笑得毫无心机:

“啊,我等的就是你。”

这话听起来很顺耳但隐隐有不妙的势头……他还在思索是哪里不对劲,就被自家的审神者塞过来一份刀装——青色的——然后搭着肩膀利落转个身推进传送阵里。等等我连本丸门朝哪儿开还没搞清楚!想这么大喊时就见到堀川国广跌跌撞撞地跑进来满面小花地扑到自己身边,然后用一种极为开心的语气对着这位尚且不知名姓的审神者喊:“我出发了!”

见到故人是开心的,然而和泉守兼定仍然没搞清楚状况。这位审神者是这么性急的好战派吗……等到传送到战场,他才发觉这不关好战的事,简直充满了恶意。

和泉守兼定来到这个本丸的初战,是和堀川一起去函馆,纠正那些试图阻止土方岁三战死结局的修正者。

 

 

(二)

初来本丸的刀没几个能适应本丸主人把刀往死里整的锻炼方式。

“有必要吗?”青江一边帮一声不吭的骨喰清理伤口,一边用惯常不正经的口吻同审神者发牢骚,“他又不是女孩子,搞出血来有什么好。”

也亏得这是骨喰……换成是短刀们大概一期一振就要推门进来了吧。他作为近侍托腮在旁,幸灾乐祸地等回应,然后就听到审神者正经的语气。

“我这是为他们好。”认真,“先用大玩意儿扩张好了,真搞起来才爽,不会受伤。”

手入室死寂了一刻。

骨喰拉门出去了。青江保持着司空见惯的笑容,不过从那之后再没见过他同审神者说荤笑话。

 

(三)

 

本丸的和平主义者不喜欢自家审神者。说的就是那位发色如雪的忧郁美人。

这倒也不能完全怪审神者,刀们都持如此共识。偌大一个本丸,只有左文字家族齐聚一堂时才能见江雪脸色温柔,其余时刻人人都只能见他一脸的悲天悯人,连最容易自来熟的浦岛虎彻和江雪出阵一次都如坐针毡。然而江雪来本丸很早,兼之能力出色,再怎么散发低气压也逃不过审神者的魔爪,早些时候带着打刀们冲锋陷阵大开荒,现在还是带着打刀们……积累战斗的经验。

但凡江雪和审神者同处一室,周围的刀们都浑身冷汗。两方都是不动声色互相厌弃的达人,叠加起来制冷效果堪比冰窟。一期一振见到这两人就母鸡护崽似的把弟弟们都带回自己房间去了,其余的刀也是能避就避,肯留下来的若不是忠义狂人,就只有苦命的近侍。——好在这种场景如今已是不多见了。审神者对江雪会讲的话一共就那么三句:去远征。去练刀。去手入。

“大将是个怎样的人?”

厚藤四郎刚来本丸还没上战场那会儿,有一次同和泉守兼定闲扯磕牙时这么问。他心想这问题问得好,正准备严肃地痛诉那女人的恶劣行径,不妨路过的江雪竟开了金口,言简意赅地下了个评语:

“好人。”

厚摸了摸脑袋不明所以。只留下莫名其妙代人收了一张好人卡的近侍脸面砸地,心想这话一定要回去和堀川说。

 

 

(四)

 

好战分子对她也不是没有微词。本来嘛,兵者,凶器也。一屋子的刀,再怎么性格平和,骨子里到底是铁火做底的。但刀不是这么用——天天有一半出击人员重伤回家,手入室人满为患算是怎么回事?这么重的伤明显是敌方太强抵抗不能,就该缓一缓再积累一段时间经验,一味蛮横向前冲,出了事怎么办?

……话是这么说,也不知道是自家主人运气好还是刀们自己运气好,重伤率高达50%的本丸,自和泉守兼定来了以后从未见过一把碎刀。一旦真的有刀到了破坏边缘,就算敌方大将就在一步之遥也会被审神者立刻命令撤退,哪怕下一次能冲到这里的机会几乎寥寥。

同田贯正国昏迷着进了手入室后三小时,里面响起了破损的刀沙哑的气声。审神者进去时,在一旁照顾的石切丸对她无言点了点头,自己安静地离开,只留下躺在那里的男人,胸腹从左上至右下裂开了横贯整个身体的惨烈裂口,绷带徒劳地裹住,试图减缓血流。

“为什么回撤?”

他开口,一句话带着血液呛进气管的喘声砸来。审神者双手环抱,倚在门边,冷冷看着他。

“已经看到了——他们就在那里——没有枪!当时直接冲上去的话,我们赢定了——!”

“冲上去你就完了。”

“石切丸还在,光忠也没受伤!我们……能赢!”

“你会碎刀。”

“那又如何?”同田贯的眼神砍杀过来,“上了战场,这正是如我所愿。婆婆妈妈,你算什么审神者?”

和泉守兼定在旁边,终是觉得听不下去。他和同田贯正国向来关系不好,彼此觉得对方不可理喻。审神者来手入室之前,正被安定和清光以无言的眼神提着抗议——被以前的主人小心呵护的他们,总是对现任主人的做法有点疙瘩;和泉守兼定自己也是被小心翼翼对待的类型,倒是能理解同为新选组的刀的心情——没想到来了手入室,反而要被人骂没骨气血性。

审神者不好做啊,是吧?

他啧了一声,转头去看受着两头夹板气的女子。面无表情。

“……说什么呢。”

半晌,她用毫无温度的声音截断了同田贯正国的怒气。

“有我在,你们怎么会死。”

 

(五)

事实上,在让刚刚特化的短刀们去夜晚的巷战这件事上,几乎本丸所有的刀们都或委婉或强烈地表达了反对。那段时间一期一振杀气冲天,由他带领的远征队没一次不是大成功,带回来的加速札可以堆起来。本丸的主力一番队是近侍带的,不开荒的时候没有什么重要任务要做。和泉守兼定每日做完日课就是和堀川去种田对打捡马粪,换了内番的私服偷偷躲到下廊上睡觉。如此美好的摸鱼时间,却每每会被短刀们打扰。

没人会去责备他们。都是些身量未足的孩子而已。却日日鲜血淋漓地回来,绷带缠满幼嫩得仿佛一折可断的手脚,再没了以往在本丸打闹折腾的力气。

审神者的筛选准则非常简单:能打的上。短刀们在巷战地狱轮了好几批,几乎个个重伤撤退之后,稍微耐打些(或是单纯地运气好)的刀就进入了夜战队的名单。

胁差们也分别和短刀一起出击过几次。堀川在市中的第五战就被一刀劝退,回来躺在手入室,在和泉守兼定来看他时露出一个笑容。

“兼先生,”他说,“对不起,我是不行的。”

他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握着堀川冰冷的手,没意识到自己有多用力。中伤的骨喰在角落安静地忍着疼痛,看见那个会说“抱歉,我也是相当邪道的”这种话的同伴,眼泪一滴一滴落下来。

这种事,即使和审神者说也是没有用的。和泉守兼定非常清楚这一点。那个人关注的不是这种事。有效、迅速、可以尽快达到目标和要求的刀,才是审神者需要的刀。

这是正确的吗?

在这个本丸,一定会有刀考虑这样的问题吧。不过和泉守兼定从来不考虑,连这个打算都没有。对那个女人而言,这种考虑,毫无意义。

 

(六)

审神者的近侍是和泉守兼定。和泉守兼定的近侍是堀川国广。本丸的诸位目睹了这个三级关系,第一次知道刀原来还是可以这么用的。

除了战斗之外的事,厨房交给了光忠,管钱交给了博多,刀装的生产和管理由三日月宗近有一搭没一搭地负责,剩下洗洗刷刷擦地晾衣的事大家分流执行。

制定勤务计划应该是近侍干的活,但他就是嫌麻烦,甩手一扔转给了堀川。这个决定误打误撞得正确:再怎么难搞/中二/叛逆/不听话的刀,被堀川一拜托都肯勉为其难地做了,就算质量差些,堀川自己就能补上,效率之高让偶尔过来点卯的审神者惊叹:“堀川你以前跟的是土方先生?真的不是井上先生[注1]?”

“这是什么话!”堀川还未来得及回答,和泉守兼定先叫起来,“你对土方先生有什么不满?!”

“怎么会呢。”女子泰然自若,低头把他扫视了一遍,从头看到尾再从尾看到头,“我不满的是你呀,和泉守兼定先生。”

天冷,外面大雪封路,本丸难得地有一刻清闲。他像只猫一样缩在暖桌下,嘴里还咬着一瓣橘子,桌上放着堀川泡好的暖茶:“不满?不满就把我换了,找别人当近侍去。”

“别人都有能力有责任干其他重要事。”女人也钻进了暖桌,剥开一只橘子往嘴里扔,“像你这样除了脸好没其他本事的,果然最适合这职位了。”

“哟呵。”他冷笑一声,“这时候说好听话了……有胆子当面去和那些‘别人’说吗?在我这儿随便夸几句,也太没种了吧?”

审神者手停一停,凝冰的眼神刺过来。

本丸的近侍傲慢地仰起脖子,把暖桌的被子踢到一边:“我倒是无所谓,不稀罕你的几句话……既然当了审神者就别怂啊,装出一副冷若冰霜油盐不进的样子,就那么怕和我们关系变得好吗?

“凡事都要做绝,从来不假颜色,你要是有点底气倒还能装得像一点。这么忙不迭地把自己当魔鬼主人,是怕谁看出来呢?

“你以为你在学土方先生吗?”

 

(七)

“你以为你在学土方先生吗?”

“他的结局,你没见过。”

“而我见过。”

 

 

和泉守兼定在本丸很少提起土方岁三,即使平日里和堀川说话时也不。也许别人会理解为这是为了避免悲伤或是冒犯现任主人,但和泉守兼定知道自己不是这样想的。

审神者只是审神者。而他的主人只有那一个。

站在函馆冰冷的海风里面对敌人时,他已经做出了选择。敌人太弱,对面的刀太弱。但这都不重要。他的敌人本不是刀。

混账审神者。

他一刀劈断敌方短刀,在心里狰狞地咧了咧嘴。还没跨进本丸大门过就被送了个下马威……那女人的笑容在记忆里越发可恶了,可恶到激起他全身心的逆反冲动。其实知道她的意图,其实知道她的做法没错。但——他转身看一眼背后的堀川,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很难看。

“你在哭呢,兼先生。”

……堀川连你都很可恶!

腰身纤瘦的少年抱歉地笑一笑,眉眼里一片茫然的温柔安慰。土方岁三的刀们,站在这片他死去的土地上,将要再一次目睹他的死亡。

如果没有这个觉悟,就不必再跨过本丸的大门。审神者说。

当他们再一次回到传送点时,本丸已入夜。白日里闹腾的孩子们都被催回房间去睡,那女人坐在门口廊下,赤着脚晃荡晃荡等他们,对上和泉守兼定的眼神,居然还扬起一个笑。

那一瞬间,他是真的很想拔出刀砍了这个人。

“眼神很好呀。”她伸出一根手指,“我缺一个近侍,你来当。”

“不。”他冷冷拒绝,“别给我机会。”能杀你。

堀川抓紧了他羽织的下摆。审神者不以为意,转身准备进入内室,挥了挥手。

“想要杀我的近侍,才是最好的。你们是刀呀——如果不为杀人,为何要存在呢?“

 

 

(八)

她是审神者。他是刀。他们是付丧神。

似乎她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他们这一点:不要忘记刀的本性。

诚然,被赋予了人格,有了基本的生理需求,吃喝行睡,喜怒哀乐。这本丸四季分明,一团和气,就算有打打闹闹也甚少伤筋动骨。他们坐在廊下,手边放着几瓶米酒,二三饭团或者几串团子,庭院或是樱花翩翩,或是芳草萋萋,室外飞雪飘花室内歌舞穿云,一切都美好如梦幻。

时间在这里是凝固的。历史溯行军不能突破这结界分毫,只要不踏出大门,他们可以永远生活在这里。

——审神者自天守之上望向庭院里热火朝天的酒宴,眼神如寒冰凝花。

那时候和泉守兼定刚成为近侍没多久,一看到那种悲天悯人的眼神就火冒三丈:“怎么,审神者大人见不得我们开心是吧?“

“没有见不得。”她瞥了他一眼,“你想多了。”

他已经懒得和这道貌岸然的女人多嘴。

她是这本丸的主人,是所有刀的主宰,可夜色下去看那个背影,和泉守兼定总觉得她是孑然一身,仿佛这本丸荒芜空寂,留下的全是遍地的刀影。他们笑,他们闹,但那不关她的分毫,他们的开心与喜悦不是她的,他们的痛苦和磨难也不是她的,只是以绝对的理智冷酷地下着命令,做好自己的工作。拒绝交流,不要亲近。

她似乎,并不愿以“人”的方式与他们交流。她憎恨,甚至——和泉守兼定这样莫名地想着——她害怕,将他们视作“人”来看待。

她说。

把自己当做人而失去了战意的刀,连刀都不能做。

 

(九)

“就这么约定吧,兼。如果最后我能活下来,结束这一场战争,我们都能回去,我会告诉大家的。”

在和泉守兼定来到这个本丸的第三百九十四天的夜晚,他一脚踹开审神者日常办公的房门,拎起这两夜未睡的女人扔在空荡荡的浴池,饬令对方在十五分钟内洗完然后乖乖睡觉。就算灵力过人,审神者到底还是抗不过强度名列前茅的刀,只能愤愤地猫在浴池一角,任凭水汽蒸红了脸颊。和泉守兼定发现,果然人类被剥光之后,就再也不能做出那么强硬的姿态了。

他背对着浴池,听身后偶尔响起的撩水声,思考着是不是本丸三大酒鬼一起在这里洗过澡,不然何以那女人此刻说的话轻悄而含糊,好似喝醉了一般,嘟嘟囔囔着真心?

“我非常喜欢大家,不是作为人,不是作为刀,只是作为和我一起战斗过的你们。你们有各式各样的缺陷,烦恼,痛苦,迷茫,或许也在等待着,有谁能改变这个现状。但是这个改变现状的人不会是我,因为我所喜欢的,就是为此迷茫困惑却仍奋战不止的你们。——我,没有想要拯救你们的意愿。”

“所以,我会把你们完好地保护着,也许有一天,会有愿意改变你们、承担你们的过去和未来的人。”

“这就是我作为审神者的极限了。”

“恨我也没有关系。”

“我喜欢你们。”

 

(十)

和泉守兼定回忆起了那一天,土方岁三为了拯救被俘的队员,奔赴死地而去的背影。

他没有死在对面的敌人枪下,杀死他的子弹是从背后袭来的。这一点,陪伴他到最后的兼定最清楚。

再早之前,新选组势力的腥风血雨分奔离析,他也是用刀的眼神,全部淡然看过了。

土方岁三是这样的人:他严厉苛责,重视法度,对触犯规定者绝不轻饶。新选组的年轻队士们对其敬畏有加,但却难以发自内心的亲近。唯有和他一起自出身试卫馆的几人,才能晓得他鬼之副长的面孔下,一个卖药青年风流可喜的潇洒。

“必须要做到这样吗?”

山南敬助切腹的那天,近藤勇低沉地问他,而他也低沉地回答:“触犯法度叛逃的人,是决不可饶恕的。”

那时仍然是刀的和泉守兼定尚无人格,无法理解主人言语中的情绪,只记住了滴落在刀柄之上、滚烫的泪滴。

事有可为,有不可为。土方岁三做出了选择。比起与众人热热闹闹地开心打闹,他宁愿强迫自己背负起他们的生命。

到底是不是孽缘呢。和泉守兼定在心里无声地喟叹。当作为付丧神再度出战之后,他遇到的审神者又是这么一位土方岁三崇拜者。

明明是喜欢的吧,明明也很想融入的吧。但却时时刻刻提醒着付丧神、更提醒着自己,他们是刀,她是人。不可让虚幻的和平弱化了精神,不可因错误的认知扭曲了本性。她不能为了本丸静止不动的幸福,而冒着让他们彻底丧失刀之本性的风险。因为——本体若不在,人格也必然消失。

她喜爱他们,并不因为他们可亲。当他们冰冷地排列在博物馆或流传在传说内时,这件事已经注定了。

和泉守兼定觉得有什么在胸中翻滚。是该夸赞吗?还是该愤怒于对方的自作主张呢?明明毫无必要地赋予武器人格的,就是审神者的存在啊——

你那独立一隅,空无一物的背影。

他勾起嘴角惊心动魄地笑了,甚至按不下内心的杀意。土方岁三只需要一个就够了,和泉守兼定不会再认第二个人做自己的主人,哪怕两个灵魂何等的相似。如果时代流转岁月更迭,仍然一次又一次地与之相遇,为什么在五陵郭那个昏暗的白昼,那双手会松开他,从此再也不能粗暴紧握呢?

“尔等平生愿,投火自甘心[注2]……么。”

和泉守兼定慢慢拔出了刀。

 

·FIN·

 

 

 注释:

1.

井上源三郎:新选组六番队队长,是新选组元老级前辈,为人温和,非常照顾小辈,对队内杂事经常亲力亲为。


2.

出自土方岁三《丰玉发句集》。原句:「愿ふことあるかもしらず火取虫」。笔者自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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